被那啥冷圈80

cn查理,一个磕同人cp的。
不吃鸢。

不是真三贾诩我不冲。
正在为白井流火辣老寡妇神魂颠倒。

 

【MK1零蝎/避寒奎良】菱形光 五

CP:绝对零度(避寒) x  蝎子 (奎良)

前文见合集。

  

  什么作业什么截稿,我好饿我要写文。

  灵感来了,我写写写,而且坦白而言我就是为了这个画面才包了这碟饺子……同人战斗力不要上升游戏原作。(悲,救救绝对零度看看避寒)






菱形光      五 







  风雨声。不知何时,敲打着窗户。





  屋内灯光昏惑,连床上人脸上只有模糊的光的轮廓。





  他站在床头,躬身俯首。对面穿着长至垂地的黑披风的人嘴唇翁动着,好像在说些什么,却进不了他的耳朵里。只有身侧两个兄弟的啜泣声越发大了。




  今晚雨很大。除了那个神神叨叨的“黑披风”,他们一行人都只得被气氛压得抬不起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。




  明明周围一切都在不间断地发出噪音,但这片天地对于他来说,只剩下了一片让人窒息的死寂。他瞳孔向上转动,入目的是床上人青紫色的唇。




  死亡的气息,第一次没有混杂着血液的粘稠,静静地在林鬼最深处蔓延开来。




  他握紧了双拳。









  奎良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。在他们面前口口声声说着“会不顾一切救回父亲”的兄长,背后却故意放任父亲死去,就为了他口中那个虚幻的“理想”。




  对于血亲,那个人都可以下如此死手。那么其他人呢?是否又跟走兽草芥无异?




  手拿着刚刚割破自己舌尖的银制徽章,奎良从房间夺门而出,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,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闪过很多画面——那些弥散的血与肉与骨。




  “托马斯!春美!半藏!”




  一想到避寒极有可能就在白井流基地里,奎良就巴不得瞬移到他们身边,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他们安危。他故意走路发出很大的声音,一路上气喘吁吁。




  首先发现奎良异常的是今晚值班的弟子,他们急急忙忙跑到他身边,想要将宗师搀扶起来。奎良扯出笑容谢绝了他们,做手势示意他们撤退。




  无需言语,不须解释,履行任务是刺客的天职。




  白井流长期以来的训练让各位刺客立刻意会,撤退工作井然有序地开始。值班弟子当领队,将留下来的弟子分成几队,从各个预留好的出口离开。




  春美也择善而从,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队伍里,在看到站在远处眺望局势的奎良时,她神色凝重地向后者招手示意。奎良不知她是否能看到,但还是举高了手中的林鬼徽章。




  随后出现的是全副武装、戴好面具的托马斯,奎良注意到他身上还有洗洁精的味道,前者故作轻松说刚刚还在洗碗。但他跟奎良比肩而立的时候,手中爪刀寒光毕现。




  托马斯瞟了一眼那个徽章:“避寒?”奎良点了点头,从腰间取下了从不离身的锁镰。




  “他把这个藏在哪里了?”




  他的哥哥直言不讳:“在我今天买给自己吃的巧克力里。”




  托马斯不再发话了,他用左手比了个手势,意为“我负责调查左边”。奎良颔首,理所当然与他相对,去调查右边。




  分道而行之前,奎良忽然想到什么,想回头叫住托马斯。但对方已经化为烟尘,倏尔消失在了原地。他只得无奈摇头,往约定好的方向走去。




  然而,没找到半藏。奎良去了训练房,只看到一地巧克力包装的碎屑,他有点惆怅地弯腰捡起了一片,循着碎屑轨迹往里望,别说人影了,连光都没有。




  大抵是随着队伍直接出去了。奎良略加思索,把碎屑握在手心里。虽然他有点诧异——怎么这一回这素来叛逆的大弟子顺了自己的心,但无事为上。




  他和托马斯负责善后,现在白井流羽翼未丰,可不够给家大业大的林鬼折腾的。奎良看着窗外五十米外开有一小簇烟花炸开,就知道疏散工作顺利完成了。




  “也不知道托马斯那边会不会跟避寒对上……”把手中的锁镰呼呼转着圈,奎良不无愁虑地低语。




  按照之前就议好的规矩,见到避寒直接往大厅里退,跟另一人汇合。而托马斯一直一丝不苟地完成所有任务。他知道他该选择信任。




  是的,他应该专注自己这边的事。思及至此,奎良眼神一凝,直接撞开了旁边的房间门,周身窜起的火焰把房间里完全照亮。




  避寒不在他这里。而一直沉不做事,那就不是“避寒”了。




  与此同时,在基地左侧回廊里,托马斯独自一人将脚步声踩得清脆。他没有开门去查,避寒不是那种会偷偷摸摸的作风。托马斯知道在自己面前这位“大哥”一向疏于隐藏。




  只要静静等着就好,托马斯走到回廊尽头,看到了外面的情报烟花和被之点缀的苍茫夜色。他伸出手去,又立刻握紧了拳,如果避寒来这是为了屠杀白井流……




  那么,就会从他这里下手,这不言而喻。




  “哼……你这是已经做好引颈受戮的准备了?”




  “不,我只是在想,我到底怎么先发制人比较好。避寒,你又一次独自闯了进来。”




  托马斯慢慢转过身去,转动着爪刀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圈。刃锋所向之处,只有一个人的影子。那个男人手拿寒冰结成的长矛,双臂都被坚冰包裹,静静在三米外驻足。




  “很好,烟。你还记得我在林鬼是如何教导你的吗……那些准则……”避寒眉间又一次锁成死结。这一次戴的蓝色布质面具紧贴着面部轮廓,托马斯能想象出面具下是怎样的不近人情。




  他手中爪刀慢慢滑动:“当然知道,铭记于心。但不是因为你的教导,而是那些准则每个林鬼都该遵守。而你,避寒——违背了父亲留下的准则。”




  说到最后语气渐重,连长期坚持克己的托马斯也不由得带了怒气,他以为再见避寒自己可以隐藏得很好。但事与愿违,当看到避寒如雕如塑地站在那里不动,他难免没稳住心。




  “……这就是你为林鬼选择的不归路,避寒。”




  避寒不语,只是挑了半边眉,跟往常一样好似毫不在乎。他以插地的冰矛作支撑,站在那里,甚至没有端出要战斗的架势。反观托马斯,已经箭在弦上了。




  他那么冷漠,那么无情,永远的没有回应。




  托马斯深吸一口气,在心里计算着跟奎良碰头的地点,随即散为一股烟尘,躲过了避寒的视野。但后者依然不慌不急,垂眸低眉。




  转瞬之间,避寒依着冰矛迅速转身,向空无一人的地方抬腿踢去。传来了布料撕碎的声音。避寒挥手,几米高的冰柱即刻从他脚下成型,往四周刺去。




  同时,他喉间留下了一小流血,进了紧贴脖颈的领口处。下一秒就被不动声色地抹去了,避寒抬起了眼。




  “林鬼的准则第三十二条,永远不要用相同的战术二次攻击你的敌人。”低沉到几近沙哑的声音在地面上流淌。




  托马斯的身形在冰柱后若隐若现,避寒伸出一只手,慢慢紧握——那些寒冰就仿佛有了生命般缠住了托马斯的双脚。后者挣扎了一下,一咬牙直接用力将寒冰踏碎,爪刀也顺力脱了手。




  那人一把拔出了冰矛,飞出的爪刀被冰矛强行逼停。托马斯面无表情地将爪刀重新循着发力角度收回自己手中,跟避寒多费口舌是没用的,他们都听不进彼此的话。




  这时候,奎良肯定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。托马斯有些心疼地看着周围那些被避寒冰柱打翻的家具,善于打斗并不意味着他精通家政。




  他接着对方的话往下说:“也`不要引人注目`,避寒。”




  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同时独属于奎良锁镰的破空声也随之而至。这才让避寒动了容——即使只是向奎良可能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



  “二对一,就算是避寒你这位`林鬼的宗师`恐怕都要好好掂量一下。”




  “你应该从一开始就该称呼我为`宗师`。”那人兀自说着,一次次躲避过托马斯用烟雾作障蔽冲出来的奇袭,冰矛对上爪刀铛铛一阵响。避寒的眉眼却在矛刃交锋后不改半分。




  “所以,没有林鬼比宗师更知道——什么叫`林鬼永远不会孤身一人`。你该好好学学,我就看在往日情面上再上一节额外课程吧,烟(Smoke)。”




  紧接着,楼下传来了打斗的声音。托马斯听到了刀锋在交错,火焰在燃烧,奎良在不敢置信地喊出两个名字:“塞拉克斯、赛克托?!”除此之外,只剩下武器交战声没有休止。




  托马斯大为震惊的同时,他敢发誓自己听到了机械在运行的嗡嗡声。毫不遮掩,催动着他想冲向奎良的方向,但是这一边的避寒更是个不容忽视的硬茬。




  “要我说多少次,你和奎良不是在跟我一人为敌,而是整个林鬼?”避寒向另一边斜了斜头,语气居然是带着戏谑的,




  “奎良被你带坏了,烟。你让他变成了彻头彻尾不识好的毒蝎。那么与之相对的你,不听身为长兄和宗师的我的命令,又是哪里来的恶兽?”




  托马斯咬牙:“你一开始就可以派出他们的……为什么一直等到现在?”




  “哦……很简单,屠杀白井流需要一个时间。你们疏散需要三分钟——”那人顿了顿,托马斯看弯起的眉眼,合理怀疑避寒可能是笑了,而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:




  “`林鬼`赶尽杀绝的时间要需要三分半。这是赛克特算的,我觉得太慢了,就先来这里休息了一会儿。”

  







  捡起旁边的椅子,毫不犹豫地甩出去。而被击中的影子一动不动,居然硬生生挨下了这一击。奎良皱了皱眉,他隐约听到了电流窜动的细音。刚刚那个也像对上金属后的闷响……




  “赛克托,你该不会、——”




  “你到底在惊奇什么,蝎子。”一旁塞拉克斯冷冷回道,手上的长刀趁奎良分身直直刺向后背的要害,见后者闪过后用两指夹住滑过刀锋。




  “你不是早该知道会变成这样吗?”




  塞拉克斯仍戴着黄色的面具,奎良却觉得面具以外的地方也反着金属无机质的光。另一边赛克托戴着红色的面具,眼神呆滞无光。俩人形成夹角,把唯一的敌人圈在中间。




 奎良叹了口气: “我真没想到会有一日同时与你们两个为敌。”




  “你已经和林鬼为敌了。避寒对你很失望。”赛克托的声调几乎拉成一条直线。




  “但父母和先祖会以我为傲!”




  奎良回答得不假思索,话音一落,他手中的锁镰立刻向赛克特咬去,却被塞拉克斯打落在地。火术士的燎燎火焰把三个人都包围了起来。




  除了最开始为了吸引奎良的一次背后偷袭,两个林鬼并没有主动向他发出攻击,只是一味牵制住他的行动。向托马斯的路寸步难行。




  只要奎良有丝毫分神的表现,其中一人的大刀和圈锯就会让他尝尝苦头。而托马斯和避寒打斗的声音仍不绝于耳。




  “蝎子,烟打不过绝对零度。每一任绝对零度都会是林鬼的宗师,也会是最强的。”




  奎良把锁镰狠狠插入赛克特的手臂里,看着从里面扯出的一大堆红绿色的电线时已经接近麻木。“我看未必。”他摇摇头说着,同时躲过塞拉克斯挥下来的长刀。




  这一次,他猛一睁眼,用火焰熔化了刀尖。




  “你还有着林鬼的徽章。”塞拉克斯对此无动于衷,机械地把长刀丢在一边,随即从腰间本该没有口袋的地方拔出一把利匕首,“蝎子,宗师一直等待着你的归来。”




  奎良扯住那些电线头,意欲一把拽出全部,塞拉克斯直接轻巧一刀从中间挑断。




  火术士真的想低笑一声,但身无余力让他没有那个闲心。从怀里摸出了那枚银制徽章,诀别日他将它还给了避寒,现如今兜兜转转又被那个人塞回了他的手中——真像一个诅咒。




  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把这个徽章丢掉,就是想还给避寒。奎良总有种这个样式通一无二的徽章就是那日自己丢下的感觉。




  “他在等我?”




  低语间,奎良忽然真觉得有个视线从头顶射下来。避寒从来不会服输,从来不会求情,不会挽留任何人——他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那么无仁无情。




  他放任了父亲的死去,用谎言蒙骗了他们,甚至背叛了阳间。奎良回想起很久之前偷偷望向他房间时,和避寒不期对上的眼神。




  避寒的眼神是他唯一示弱的地方。




  那个时候蜷缩在房间里的男人,不像是总是冷面示人的兄长,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宗师,他的视线是那么平静——和充满着落寞。像一只受了伤、只能独自舔舐伤口的困兽。




  在那时,奎良想哪怕避寒让他去做必死无疑的任务,他也会奋不顾身。只要那是避寒的命令。林鬼的“蝎子”情愿把性命交给他的无上宗师“绝对零度”。




   然而,此时此刻,奎良再次感受到了那道微弱的视线——却迟疑了。




  他开了口:“……我无法原谅避寒。我的原谅对他来说也一无是处。他未来所倚仗只可能是自己的野心。哥哥他早晚会明白何为`高处不胜寒`。




  “我永远不会再回到林鬼。”




  啪得一声,徽章在熊熊火焰中弯折,甚至来不及熔化,就瞬间变成了灰。

  








  托马斯永远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。避寒站在床头,那是离病重的父亲最近的位置,奎良则静默靠在他的身侧,整个房间里死气沉沉。




  请来的异界巫师悲痛地告诉他们父亲去世的消息,奎良几乎是同一瞬间就静静地流了泪,托马斯听后毫无思绪愣了半秒,随后泪水也决堤而出。




  而避寒只是低下头,什么也没有说。托马斯也看不到他的表情。他们之间隔着奎良,他的次兄最后痛苦地把脸都埋进双手里。




  下一次在看到避寒的脸,是在新一任林鬼宗师的即位仪式上,避寒身担此位是不容置喙的,他和奎良单膝跪地为避寒宣誓奉上忠诚——被那个人命令抬头时,他才看清了他的脸。




  无喜无悲,无善无恶,就像是石垒的雕塑。




  “又在想奎良的事情吗,烟。”思绪被迫回笼,托马斯凝神在眼前直冲而来的冰刃上,避寒的声音从回忆里挣脱到现实。“下一招说不定会是杀招呢?”




  “你刚刚也在看奎良,避寒。想必你也听到了他根本不想回到林鬼——”




  “哼,无所谓。早就料到了。”避寒的刀风更紧,杀气更盛,手中又幻化出冰锤,直接把托马斯撂倒在地,后者干咳了一阵,“他要离开林鬼,那须有处可去。”




  不等托马斯把气喘匀,寒冰直接从上迎面压了下来,砸破了他的额角。鲜血直流。




  “你太碍事了,烟……”




  “那就直接杀了我吧,避寒。”托马斯顾不上对疼痛的反应,嘴角咧开了一个笑:




  “你其实是在嫉妒我吧,嫉妒我永远比你离奎良更近……你那些肮脏又令人作呕的自私自利……说的也是,除了奎良还有谁能够忍受的了……”




  一语终了,托马斯察觉到避寒做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,介于出离愤怒和迷茫之间——“他本来应该除了我身边就无处可去。你也是,林鬼养育了你们,我造就了你们。”




  “自说自话是你最大的本领吗,避寒?哈、”托马斯冷笑一声,“你凭什么要让奎良全数接受你那些臭不可闻的情感?这无止境的贪欲和野心首先对身边人下手?”




  “闭嘴!”




  “哥哥……虽然你肯定不喜欢我这么叫你,但你真是个糟透了的哥哥。我都不敢想象你的未来会是多么暗无天日……”




  托马斯从来没有当着避寒的面说这么多话,他自己都暗自诧异这样的滔滔不绝。好像长久以来都对避寒埋着怨气,此时尽数爆发了一样。




  或者,他其实深陷其中而不自知?




  本来想着激怒一下避寒,让他露出马脚就完事,但是渐渐的就变成感情用事。况且现下避寒就捏着自己半条命,托马斯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。




  冰锤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托马斯还没蠢到觉得自己会一命呜呼的地步——因为他很确定那是粉碎的声音。啊,掉落的冰碴刺到脸上,真的很疼啊。




  “你说的很对,烟……嫉妒,哼,这种卑劣的情感,我原以为你永远不会亲口说出来……”那人说,“因为这对于你,又跟自嘲自讽有什么两样?




  “如果不是因为嫉妒,你又怎么会把我的面具随身待在身上?”

  








  托马斯……




  奎良匍匐在地,明黄色的制服早就残破不堪,他捂住腹部伤口涌出的血。三分钟前,两个昔日同伴似乎听到了某种号召,不约而同地收了手,随后从窗口处跑了出去,他才得幸逃脱。




  他用尽力气,从地板上爬起来。每一口呼吸,涌出的每一滴血,都在从体内带走热度。但是,还没有死,奎良咬咬牙,撕下衣袖对腹部伤口做了简易包扎。




  “好,很好,去找托马斯……”




  奎良强迫自己不去想外面的事情——春美、半藏和苦苦经营起来的众多弟子。发信烟花是奎良特制的,只要发出来应该就代表无事……但愿。




  那个人所过之处,会留下一线生机吗?奎良以自己的性命作担保,希望他会。




  慢慢向左边回廊走去,遍地的寒冰和烟尘,已经能看出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战。一步一步,向着寒冰最深处走去。




  避寒在这里——和奄奄一息的托马斯。两个人都遍体鳞伤,避寒的左腿上插着托马斯的爪刀。




  “奎良。”




  但避寒看向他的眼神依旧不掺一点多余的情感。他寒冰覆盖的手提着托马斯的后颈,把他提起来,展示给唯一的观众看。就算腿上插着刀,翻出了鲜红的血肉,避寒还是站了起来。




  “我们继续小时候玩的游戏。用这个跟你作赌,够不够?”




  奎良的视野是一片红色。避寒的、托马斯的、自己的,血液流淌在一起,谁也分不清谁,恶臭的铁锈味四散逃开。几乎不能呼吸。




  奎良的视线从昏睡过去的托马斯开始游移,到那双踩在血泊里的暗蓝色战斗短靴,再到避寒脸上蓝银色相间的金属面具——之前被托马斯拿走的那个。




  他忽然有想捂住嘴止住呕吐的冲动。但是很快是怒火占了上风,那些无法抑制的情感让火焰从他脚下一直烧到避寒脚边,把沿途的寒冰全数融化。




  避寒见状眉眼一弯:“你干的很好,奎良。”




  “放、下、托、马、斯!快,避寒!”他能感觉到牙齿不住打着颤。




  “这轻而易举。就像你现在要杀掉我一样容易。”话虽如此,但避寒没动,“但是,你还没答应我。”




  “你觉得我不会跟你同归于尽吗,避寒?”




  “当然不会。你还指望我给外面的家伙们放一条生路……别告诉我你不想。”




  是的,每一处出口都被避寒无情地封死了。在场还活着的人都知道结局走向如何。只有主演还在不愿意面对。




  托马斯还在呼吸,身上累累伤痕并没有致命伤,但是不能再拖了……不然会失血过多。奎良的手指动了动。




  “赌约是什么……”




  “你知道的,弟弟。”




  避寒慢慢松开手,托马斯的身体像秋叶一样落到地上。奎良立刻跑过去,确保了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,手下的心脏还在跳动,断了几根肋骨,但对于刺客来说不算大碍。




  避寒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——他也动不了,流在奎良脚边的血液温热,从避寒腿上汩汩流出来。定睛看,在喉间也有一道浅浅的伤。




  奎良检查托马斯伤势的时候,避寒眉头不皱一下,直接把爪刀从腿里拔了出来,丢到托马斯脚边,深深插进了地板里。




  “你恨我,奎良。”那个人靠着墙,强迫自己腰挺得笔直,垂下清秀的眉眼,“你离开了我,选择了这里。”




  “是你背叛阳间在先!刘康大人早就告诉了我们尚宗只会满口谎言!”奎良不做多想地呛了回去,避寒脸色依旧。




  “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因为尚宗那个只会说大话的蠢货?我是为了林鬼。我要让我们沉淀了数百年的氏族坐上它早应该有的位置。”




  “你搞错轻重缓急了,兄长!”




  避寒虚弱地把头歪到肩膀上,挑了挑眉:“我是林鬼。你也是。——要不然你来教教我,`蝎子`?”




  给托马斯做好基本的止血工作后,奎良慢慢直起身子,转头看向了角落里力不可支的避寒。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他走了过去,把手放到避寒的衣领上。




  “我手上没有力气了。”奎良说。




  “我知道。”




  “所以,兄长你可以自己把脸凑到我手上吗?”




  这句玩笑话让避寒皱了一下眉,但随即就眉开眼笑。奎良确信自己看到了那眉眼舒展开来,眼底举起了一点笑意。但下一秒这种“虚幻”就粉碎了个干净。




  嘭!他狠狠给了避寒一个头槌。奎良自己都有点眼冒金星。另一人吃疼地“呼哧”大喊了一声。




  “我恨你,避寒。你的自私,你的野心,你的隐瞒……我永远都无法原谅。”




  “你早晚会知道……”




  “没有那一天的到来的,避寒,你要有最起码的自知之明。”奎良有些好笑地听到避寒啧了一声,但此情此景没人能笑得出来,“但是我早晚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



  “哼,不如现在直接来……嘶!奎良,你来真的?”




  听闻野兽会用牙齿去攻击。第一次,奎良真希望自己是个真蝎子,可以喷出毒液。他咬着避寒的脸颊,使上所有力道,看起来像要咬下一整块肉来。但是只留下了一排深深的血牙印。




  避寒长的很漂亮——这件事从小就是公认的。奎良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向跟避寒切磋的人说千万别打他哥哥的脸,结果都是对手被打成猪头,而避寒全身无伤地下场。避寒还因这件事笑过他。




  那是多久以前了?没人记得清。那个时候,父亲才是最初的权威,避寒也跟着身边的林鬼前辈们一起抬头仰望。还不留情地拍着他的背,低声提醒说:要专心点,奎良。




  他又转而咬起了避寒的眼睛和眉骨之间的位置。这一回是真咬破了,避寒都下意识伸出手来反击,但是奎良硬生生接下了他的拳头。




  ——要是能够一起死就好了




  这个想法突兀出现在了奎良的脑海里。换作平常,他绝对不会轻易拿现在的生命开玩笑,因为他必须活着,为了白井流,为了托马斯,又或者说,为了阳间。




  但是跟避寒在一起,他自然而然忘却了这些事情。




  “避寒,刚刚那个赌约,这一次又要赌多久?”




  “谁知道。不如你去问问那个号称全知全能、现在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`造物主`?”




  “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说,不可污名刘康大人,避寒。”




  “啧,真麻烦。随便你。”




  奎良松了口,看着身边人一脸血渍,心里多了些许舒畅。他向避寒伸出了手。后者没有动,只有眉尾一抖。




  半藏跑回白井流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。他在街头追逐奎良时忽然间被一大堆人遮住了视线,甚至好几个直接抓住了他,半藏以为是之前流浪遇到的那一堆刺头,不得不缠斗了起来。




  等到结束,他错过了可以直接赶回白井流的最后一班车。只得快马加鞭跑步回来。




  还没有摸到白井流的门,一些细微的动静让他敏锐捕捉到,寻声摸过去,发现是自己的同伴和春美——正在跟一堆破机械交战。




  这些圆头圆脑的机械看上去就不灵光,就是半成品或残次品,刺客一刀一个,但胜在数量多。半藏一看春美也在里面,毫不犹豫投身其中。




  春美看到半藏,险些落泪:“天哪,你安好就好……”




  等到大家都能喘口气的时候,春美告诉了他避寒入侵的事情,又长话短说了避寒跟奎良的渊源。半藏单手托腮想着:兄弟反目?




  “避寒到底是谁?”




  春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,同时手拿一根木棍轻易把靠近的机器人击飞到天边变流星:“一个总是穿着蓝色衣服、跟奎良长的很像的男人……五官长得不错,但人真是坏透了,不断给奎良找麻烦!”




  噢,半藏豁然开朗,“避寒(Bi-Han)”一定就是那个只敢在密林跟他见面的“零(ZERO)”。说不定之前几次“相遇”只是恰好碰到了那个家伙前来踩点。




  顺利撤退到基地外的弟子有伤无死,伤势倒有轻有重,伤得最厉害的断了两条腿,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只要奎良还在就一定还有回转之机。由半藏引路,他们一路人向基地转移。




  半藏本想让几个人护送春美回家,但是后者执意不肯,想亲眼确认那两人的安危才能安心。




  然而在触目惊心的血液构筑的监牢里,他们只看到躺在地上因失血过多而瑟瑟发抖的托马斯。弟子立刻把他带去医治,个头还小的半藏和春美留在满目疮痍的原地。




  “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”春美全身气得发抖,双手紧紧抓住自己宽大的衣袖,“避寒那个混蛋……竟然敢伤了托马斯和奎良……”




  “不止他们,避寒也伤势惨重。”半藏眼尖地发现角落里属于托马斯的爪刀,他闪身过去,捡起了它,通过血液蔓延的范围稍加推断。




  随后,他的视线慢慢从整个白井流里扫过:“好了,那么奎良在哪里呢?”




end?



半藏:讨厌你们所有人。




写不动了也熬不动夜了,要是没有后续,就当我完结了这个坑吧。(阴暗蠕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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