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那啥冷圈80

cn查理,一个磕同人cp的。
不吃鸢。

不是真三贾诩我不冲。
正在为白井流火辣老寡妇神魂颠倒。

 

【MK1避奎】三尺寒

好避崩奎年夜饭  第六棒

是群内老师之前的点梗。



三尺寒

   


  避寒时至今日,依旧认为奎良的背叛是愚蠢的。抛弃了过去,舍弃了身份,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身边,就为了那种谬不可言的所谓“责任”。


  他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象征林鬼的银制徽章,线条利落,上面圆形花纹盘错却暗藏尖峰。它原本属于林鬼的“蝎子”,本该时时挂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不忘,但现在白井流的宗师可配不上它。


  “奎良,你现在还在做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吗。真是……幼稚得可笑。”


  避寒抬起头,一身带甲的暗蓝色披风在日本微冷的风里猎猎作响,放眼望去,都是岛国平缓的山脉,不及东北高山和深林。


  一层朦胧的雾在这里的山间浮动,为即将到来的血风腥雨做着最肤浅的掩饰。


  避寒垂下眼,一手握上了腰间太刀的刀把。此举一动,他身后排排而立的众林鬼刺客,刷的一声单膝跪地,向他们唯一的宗师献上忠诚——奎良本该也在里面的,一身明黄制服,避寒以前转眼就能看到他。


  “下一次对白井流的奇袭最好定在什么时候?”他没有回头,低沉的声音在这处密林里流淌,让身后所有下属都不禁挺直了背,感觉到不寒而栗。


  一旁的赛克托双手向前作礼,毕恭毕敬道:“上午五点三十分。”


  避寒闻言,只是微微颔首。比起奎良,赛克托的解释遵规守矩,要干瘪得多,避寒只用守着上下级的职分,但是这句话就够用了。


  奎良现在是不是林鬼都没关系。拔刀出鞘,寒光必现,避寒淡淡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的刀面上,他看到了自己的半边面影和层叠着的雾。当然没关系,奎良总会回到他身边的。


  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。不管用什么方式。


  林鬼对白井流,自后者创立起来便针锋相对。因为它们各自的无上宗师是避寒和奎良,这场骨肉相残的闹剧在宗派的加持下变得没完没了。


  避寒知道奎良恨自己,但又固执地认为这是无理取闹。白井流这只雏鸟,怎么敢跟林鬼千百年翱翔的雄鹰硬碰硬?要不是有奎良在苦撑,他甚至都根本不会放在眼里。


  每次林鬼和白井流之间的争斗都往往以两大宗师针尖对麦芒,彼此死斗不休为终局。


  离上次公开跟白井流的争斗不过半月,避寒可不会给自己愚笨的弟弟留下喘息的机会,他手下的杀戮机器也不擅长等待。他们是林鬼,是凶兽,獠牙对外不死不休才是常态。


  按照赛克托的最初谋划,在今天白井流要开始训练的必经之路上埋下了伏兵。宗师奎良一般都会随新弟子同行,那一身明黄色的外衫格外惹眼,避寒站在山头上都能一眼看到。


  如果从常人的眼睛,从山脚往上看,仅有一层恼人的雾。殊不知雾里若隐若现的暗影浮动,是捕猎者的眼。避寒直接在山头上坐了下来,单手支起下巴,看着山下的人。


  意料之外地,奎良比他想的要瘦了一些,右眼那一道纵向贯穿的血痕甚是骇人,但并不影响那人眼底明煦笑意。避寒看到他在低头跟身边的弟子言笑些什么,把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儿。


  会说什么呢?“奎良,我们今晚吃什么”,“奎良,我一会儿的工作准备该怎么做”,还是“只是再陪我一会儿”?避寒眉头微皱,他只能想到这些请求。


  赛克托站在他身后半尺处。这位大发明家向来木讷,不言不语,只等号令。看到避寒慢慢站起身来,就立刻做出俯首听令状,把右拳紧按在胸前:谨遵宗师的吩咐。避寒一眼扫过了他,还是什么也没有说。


  林鬼宗师好整以暇地站稳了身子,他看着奎良让身穿白井流制服的孩子坐在自己脖子上,无声敛了眸,做了个“战斗开始”的手势。



  一瞬间,猛兽倾巢。


  避寒提着刀,仍然站在原地。看着自己手下的刺客很快就把有序的训练队伍杀成一盘散沙,在他眼里也只是渺小的几个点。然而,奎良不一样。他的视线描摹着那个人的脸。


  白井流的宗师瞬间进入战斗状态,没有太多惊讶,他很快就把孩子从身上放下,站在战斗最前方,将所有弟子护在身后。奎良只是惊叹了一下:“又是林鬼吗。”


  然后,那双本该温润而泽的眼睛如同有所感应,抬起头,向着避寒所及之地望去。后者这才松开微蹙的眉眼,勾起了嘴角。他们的视线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打了个来回。


  “避寒!”


  就算之前构思过肖想过自己对上奎良会如何,但当真的近距离品尝到了来自弟弟的怒火时,避寒几乎把那一切都抛之脑后——他眼里只能是奎良的影子。那双凛然的眼,那把索命的绳镰,都直直冲他而来。


  避寒看着脑海里不断浮现的身影逐渐在眼前的现实中放大,轻声说:“奎良……你知道我是不屑于说好久不见的 。”


  奎良向着身边白井流骨干使了个眼神,确保可以伤害最小化撤退后,眉一挑眼一凝,就如飞鸟般三步并两步,落到了避寒面前不过几米处。下一秒,镰刃就悬在他脖颈命门毫厘处。


  差一点儿就能见红了。然而避寒猛地转身,向着压来的人来了个膝击,正中腹部。他敏锐看到了奎良稍微缩了身子,又恍若无事般站稳了双脚,腰板笔直。


  “避寒……果然只能是你。”是了,如今的奎良不会再找他要个答复,也不会再叫他哥哥,只是把镰刃像毒蝎之刺一样自如地在四周打转,神情戒备。


  避寒蓦地瞪圆了眼,索性把碍事的披风脱下,一把甩到山崖下。他此时显露在外的半臂脉络清晰,潜藏在下的青筋因兴奋而凸起,寒霜在手中凝聚成形。


  “不然你还想要等谁来?”他抿了唇,眼睛一一扫过奎良身上各个要害,同时手不断翻转引来风雪,力求下招毙命,“哼……休想。你是我的。”


  奎良一怔,但紧接着就是更甚的怒火:“哈、真是荒谬!”


  就算不愿意承认,避寒确实从中享受到了乐趣。


  当奎良的血和汗如雨如泼洒落在他的脸上,顺着棱角滑下去的时候,会勾起一阵皮下的滚热,让避寒全身全心兴奋起来。奎良很强,但是他更不弱。


  他们招招致命,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,跟之前的很多次一样。有很多次奎良的绳镰绑住了避寒的手脚,留下一时难消的红肿,甚至出血;避寒的冰矛撞破了奎良的额角,顿时鲜血飞溅,后者都立不直身。


  不到一会儿,奎良大口喘着气,全身上下沐浴着赤红,黏糊的血将他披散在肩的头发连成肮脏的一块——这副光景在避寒眼里与艺术孤品无异。


  “卑微,懦弱……”他哑着嗓子,对眼前的白井流宗师下了最蛮横无理的判词,“沉醉于无耻的空想。”言罢,避寒稍一抬手,手中冰锤成型。


  “像你这样的废物,何德何能担起宗师之名……蝎子(Scorpion)。”


  他太懦弱了。明明眼前敌人步步紧逼,却还有那个闲心观察弟子是否顺利逃走……避寒眯起眼睛,看着远处仓皇而逃的几粒黑色的“沙”,冷哼一声:


  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他们自己逃脱的?”


  奎良收回自己游移的眼神,那对澄澈的瞳孔重新在避寒眼里变得通彻。“我知道是你,避寒……什么都是你做的。”他顿了顿,慢慢垂下眼帘,抹去脸上血,“不管什么都是。”


  没等奎良多做什么反应,他意识到了什么,急急抬起头来,看着冰锤霎时压到了眼前,举起双臂在前格挡——然后砰的一声,如避寒所愿,整个人都飞了出去。


  “唔……啊、啊……”


  手臂即刻被震麻,奎良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着抖,重重落在地上还滑行了好几米。而那个冷漠无情的捕猎者只是拖着步子,从他留下的血痕踩过,又在面前驻足。


  周围的雪越发紧了。避寒不知道为什么奎良要分神。不管是白井流还是林鬼,不管是生还是死,避寒刚刚在战斗中都没有考虑到这些,那只是变成了一种助兴剂。


  谁教他真是爱死了这种跟奎良至死缠斗的感觉。不用俯下身子,就可以闻到血液渗进泥土里的腐败味道,而奎良的血又热又稠,足以将他视野烧得通红。避寒想,奎良真是个有用的弟弟。


  不管是作为林鬼,还是作为白井流。他需要他。


  “托马斯……”当奎良喃喃说出这个名字时,避寒才从无边的想法中挣脱出来。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再一次根本没有看向自己。


  这一次,是因为那个“托马斯”。比起奎良,避寒有时候想起这个名字时是席卷而来的厌恶,不管是出身还是经历,没有一点值得称得上是林鬼的地方。除了无归无宿这一点,倒真像极了“鬼魂”。


  他慢慢附身,靠近那张面目全非的幻景,语气极其不耐烦:“啧,你叫那个幽灵干什么。”


  “他叫托马斯……不是什么幽灵!”奎良努力调整着身体,试图重整态势,但是避寒两只覆有严冰的手硬生生把他按在地上,肆无忌惮地磨蹭着他的伤口,又让他什么都做不到。


  奎良好一阵挣扎,但那个人都固执地把他挤在这块方寸之地上,眼睛如刀直刺进他的瞳孔。避寒说:“好了,闭嘴。你真是贪心。混账。”


  托马斯果真是一个麻烦的家伙,不管什么时候都是。身后一阵急急而来的脚步声只能让避寒抬一抬眉。他回想起赛克托选这个时间点奇袭白井流的原因,好像就是为了错开这个碍眼的灰石头。


  “避寒!你早晚会为自己的……呃!”


  那家伙这一身惊呼还没出口,避寒又听到了沙地被磨蹭的声响。隔了这么久,托马斯的声音在他看来还是只冒傻气,会傻乎乎地被几个提前埋伏的林鬼按倒在地上。


  就在这时,山间那层雾又来了。从山头,如浪般,不断翻滚,向山下原野顺势而去——根本不会顾及被它淹没的人们的感受,托马斯就算脱身奋起,也无法看清雾另一头两个人的身影。他被缠住了。


  视野里,天地间,白茫茫一片。奎良现在不得动弹,但避寒倒也不急,他在他身边伸出了五指,那些纤白的雾气便绕指过。这还湿润了两人身上的血痕,汇成一滴滴红往下淌。


  “避寒,”奎良忽然出了声,光听声音与寻常无异,“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吗?”


  “叫我宗师。真是麻烦透顶,你本来就应该相信我。”


  避寒展眉舒目,这句话让他重新露出了一点笑意。放下刀,从怀里摸出那枚徽章,重新别到奎良的胸前,这一动作行如流水。


  因为先前就已经预习过无数次,也做过很多次,绝无半点差池。奎良看着自己胸前那面“镜子”迎着朝阳,兀自闪耀着银辉,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。但避寒容忍了。


  随后,奎良毫不犹豫地用上还有几分余力的手臂,绑缚住避寒的脖颈,从两边扼住要害,再顺着主动脉扭过去——但没有,奎良的手只是停在那里,避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。


  奎良笑了:“避寒,你真该死。”


  他一把推开了避寒,后者身形只是一晃,却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把短刃就这样破了雾,擦着自己的身侧,瞬了过去。直冲着另一人的胸口。


  “我相信你,哥哥,你肯定会送我最后一程的。”


  避寒一用力攥拳,几尺寒冰拔地而起:“他妈的谁允许你……”


  看短刃上的标志和抛掷轨迹,就知道这是出自林鬼之手的,刀刃循声过去,再找到方便定位的目标——而这该死的是他刚刚戴给他的徽章!雾气太大,看不真切,一切都这么水到渠成。


  刀对徽章,霎时发出叮的一声。然后,刺破。避寒不敢置信地手上更多的猩红,有些慌乱地尝试用寒冰的能力去止血,但他的冰只会带来严寒,这无疑是徒劳。


  “奎良——!他妈的……我绝不允许……!你!”


  为什么会无法终结这一切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,为什么你不会再问我一句?


  那个身影如破线风筝,在他手里晃了晃。奎良嘴边和眼里都噙着血,红色的死亡的气息在蔓延,但依稀还有一息尚存,避寒知道,他当然知道。


  他把他抱在怀里,那个人的温热和骨肉现在都属于他了。然后呢?然后还剩下什么?对于奎良胸口的那把刀,避寒还能做什么。他是最顶尖的刺客,獠牙却不会带来救人治病的良方。


  无能为力?对于避寒来说,这真是笑话。


  托马斯在那边怎么跳怎么闹,怎样惹人心烦,都不会比现在眼下一幕更让他心慌意乱、手足无措了。按下托马斯不表,他也设想不出其他结果。


  他不停地拍着他的脸,急切地把耳朵贴近胸口。律动还在继续,但逐渐趋于平静。一下一下,避寒绞尽脑汁会想着平时训练的急救步骤,但这对于现在的奎良来说又怕适得其反。


  “赛克托……”但很快就来了个救星,避寒立马抓住了结束任务后靠近的那个红色的家伙,“……你最好告诉我一个最好的结果。快!张开你的嘴!说!”


  “还活着。”前半句话让避寒稍微有了点神智,但下一秒就让他心如坠冰窖,“但快死了。”


  “滚!你最好说的死不是我想的那个概念……”


  “对于林鬼来说,你比我更理解才是,宗师。”赛克托的答复一板一眼,却难掩喜悦——避寒这时候真的很想一脚踢开这颗脑袋,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破铜烂铁。


  奎良快死了?开什么玩笑。就算这些特征,这些迹象,无疑都指向了同一个结局。作为取人性命为营生的刺客来说,这是显而易见的,但避寒更乐意相信这是个错误。独属于他一人的错误。


  “避、避寒……”他听到了怀中人细微的声响,那双眼睛在浮雾中掠过,浅浅露出个笑。雾已经顺着压倒性的阳光爬下了大半山脉。奎良说时涌出一口气一口血。


  “奎良,你不会死的,你是我的……”避寒咬着奎良的脸,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话。


  “哈、你哭了,避寒……真恶心。”奎良的身体无法克制地抖了抖,后背向后仰去。他向避寒伸出手去,“恨我吧,避寒,用你的余生都来恨我。”


  “我恨你。这个世界我会是唯一恨你并恨你到无以复加的人……你这个逃兵,你这个懦夫,你这个背叛我的无耻之徒……”


  “……哈,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。”奎良对着他的哥哥,露出了最后的笑容——太过干净,与脸上血污格格不入。


  谢谢你,哥哥,只有你……只有你配和我一起下地狱。






  托马斯总算从一大群林鬼的追杀里挣脱出来。他在帮忙护送弟子返回基地后,就马不停蹄来这里找自己的二哥。自从白井流跟林鬼宣战以来,托马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匆忙来去、战地辗转的日子。


  “烟之所在,火之所在”,这是他对奎良许下的誓言。但托马斯头一次对碍眼的朦胧深恶痛绝,不像烟那么顺从,阻碍他视野的雾太浓太厚,根本看不清对面发生了什么。


  “二哥……奎良……避寒!我早晚会杀了你……”他用爪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好几个往日同僚的咽喉,踩着他们的尸体,往目的地望。那里雾气总算稀薄了。


  然后打败避寒、带回奎良,托马斯想起自己今天还烤了新的曲奇饼要给二哥尝尝鲜,可以拿来接风洗尘……他们可以慢慢谋划以后的一切。


  “奎良,我来晚一步了……呃——!什、”


  雾气之后,血色之后。他又看到了什么。


  一把刀插在奎良的胸口。避寒坐在地上,面无表情地成为血液涌流的中心,猩红在他身边来去,把那一身熟悉的暗蓝色制服浸透浸脏,他握住了那把刀的刀把。


  咚,双膝失去了支力点,托马斯放任着自己身体摔倒在了地上。


  “你是我的,奎良……连你的死也是。”避寒忽然低低笑了起来,把那些耸人听闻的笑音都埋入了奎良的脖颈处,比血和死更为可怖。


  这样,也好。他的手指探进了他胸口处的血洞,夹出了那片徽章,又小心翼翼地抚干上面的斑斑血迹。


  “奎良!奎、奎良!避寒!你这个忘恩负义的——”


  “忘了还有你了,下水道里的臭老鼠。”


  慢慢放下安静的奎良,避寒慢慢支起身子,从旁边一脚踢起了自己的太刀,顺力收入手中。但他一直深埋着头,看不清面容,止于一片黑影。


  再抬头,红光对质,毒烟弥散,严寒地冻。两头困兽犹斗。


  “你最好祈祷你还有时间逃跑……来献上最初也是最后的祭品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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